洛夫克拉夫特(洛夫克拉夫特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熊婵娟 10 2025-08-12 21:30:03

洛夫克拉夫特: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H.P.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1890年—1937),美国恐怖、科幻与奇幻小说作家,尤以其怪奇小说著称。其代表作品有《克苏鲁的呼唤》《星之彩》《疯狂山脉》《印斯茅斯之影》等。洛夫克拉夫特出生于罗得岛,一生有如被诅咒般的坎坷多难,体弱多病、家庭破产、精神崩溃而无法完成学业、父母相继病逝……到他因癌症而痛苦地病逝时,从未出版过任何一本书。但他却与爱伦•坡、安布鲁斯•布尔斯并称为美国三大恐怖小说家,其恐怖小说对后世有深远影响。恐怖大师斯蒂芬•金誉洛夫克拉夫特之为“二十世纪古典恐怖小说最伟大作家”。 燃读

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这组十四行诗创作于 1929 年 12 月 27 日至 1930年 1 月 4 日,作者在生前从未计划将其结集出版,而是将每首独立发表或是赠予他人,直到 1943 年阿卡姆之屋出版的《翻越睡梦之墙》才完整收录了全篇。黑暗行星犹格斯的概念在组诗中被首次提出,而在组诗完成一个多月后,美国天文学家克莱德·汤博发现了冥王星的存在。洛夫克拉夫特以少有的兴奋在给詹姆斯·F.莫顿的一封信中提及这次天文发现:“你怎么看这颗新行星?太酷了!!!也许那就是犹格斯。”自此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犹格斯开始演变为冥王星的代名词,“来自犹格斯的真菌”也被视为古老的高智慧外星种族米-戈的别称。

洛夫克拉夫特: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书卷

此处昏暗蒙尘,半已遗失于

码头边错综复杂的古老巷陌,

海洋中古怪生物的恶臭传播,

迷雾诡异的涡流随西风汇聚。

菱形的小窗,被烟尘与寒霜遮蔽,

勉强映出书卷,如扭曲的树木成摞,

从地面到屋顶都已腐朽—堆积着

古老而衰朽的知识,而价格颇低。

我进门,入神,从布满蛛网的书堆上

拿起最近的一本典籍并快速翻阅,

惊颤于这些怪异的字词似乎在掩藏

某种秘密,有着不为人知的罪孽。

随后,我将某位经验老到的卖家寻找,

却一无所获,只听见一个声音的嘲笑。

归乡

那个恶魔说他会带我回到家中

回到我半已遗忘的苍白阴暗之地

在阶梯与露台林立的高处,外壁

大理石的围栏栉沐着天际的风,

而数英里下的迷宫内一层层穹顶

和一重重塔楼毗邻着蔓延的海域。

他再一次告诉我,我会着迷地伫立

在那些古老的高台,倾听遥远的泡影。

他承诺这一切,并由落日的大门

推我入内,穿过烈焰拍岸的湖泊,

以及无名的诸神们金红色的宝座

祂们悚然惊呼于某种迫近的命运。

最后是一片夜潮回荡的漆黑峡湾:

“这就是你的家,”他嘲笑,“如果你能看见!”

神灯

我们发现神灯之地是那凹陷的峭壁

其上的刻印忒拜祭司中无人能懂,

在它岩洞中的象形文字满怀着恐惧

警示着每一个地球孕育出的生灵。

此地别无他物—仅有一个青铜灯盏

里面似乎盛着离奇古怪的油膏;

镌刻有某种纹路令人费解的图案,

以及隐隐暗示着诡秘罪恶的符号。

历经了四十个世纪的悚惧也无法

阻止我们把这个微薄的收获带走,

当我们在昏暗的帐篷中将其检查

我们擦亮火柴以试验古老的灯油。

它亮了—神啊!……但我们眼前的巨大形象

在疯狂的闪光中以巨力使我们的生命凋亡。

农夫塞斯·阿特伍德那时年过八十

却想要挖掘自家门前的那口深井,

只有埃布帮着他无休无止地凿洞,

我们嘲笑着,希望他尽快恢复理智。

但恰恰相反,年轻的埃布也陷入疯狂,

于是被人们运送前往郡属的农田。

塞斯用砖将井口密封得像胶水一样—

然后切断了粗糙左臂上的一截血管。

葬礼过后我们觉得有必要前去

那座井的旁边并移除那些砖头,

但我们只看见一排铁质的爬梯

消失在说不清多深的漆黑洞口。

于是我们将砖头复位—因为我们发觉

这个洞的深度无法被任何绳子鉴别。

西方之国

冬日的夕照,熊熊高踞在塔尖

和若即若离于昏暗天穹的烟囱之上,

洞开了雄伟大门后被遗忘的时光

当中古老的盛景和神圣的欲念。

未来的奇迹绽放于这些烈焰,

满载着冒险,并未沾染任何恐慌;

一列狮身人面像的道路分明通往

被远方里拉琴撼动的塔楼与墙垣。

在这片土地,美即是寓意深刻的花朵;

在这里每一段无定的记忆都有源头;

在这里岁月的长河开始了它的奔流

化作星光下时辰的小溪穿越虚空寥廓。

梦境带我们接近—但远古的传说复述

人类的足迹从未将这些街道玷污。

星风

在昏暗暮光下的某个特定时刻,

大多是秋季,当星风倾盆如雨

下落在山顶的街道,那露天荒地

却映出温暖房间中初上的灯火。

纷纷落叶异常怪诞地飞速打转,

炊烟带着诡秘的优雅来回转身,

它们被外层空间的几何图案吸引,

当北落师门透过南行的雾向下窥看。

此时此刻痴心妄想的诗人明白

哪些犹格斯的真菌,以及哪些幽香

和花朵的异彩弥漫在尼松的陆上,

它们不在尘世间低贱的花园盛开。

只是星风为我们带来的每一个梦,

都将我们十二倍的旧梦一扫而空!

年复一年我听到微弱的遥远声响

由浑厚沉钟飘入漆黑的午夜之风;

没有任何尖塔能够传来这种长鸣,

如此诡秘,似在跨越虚空地飞翔。

我找遍了梦境和回忆将线索寻求,

并回想我幻觉中存在的所有磬音;

和沉寂的印斯茅斯,那里白鸥降临

在一座我曾熟知的古老高塔四周。

我总是茫然聆听那些坠落的音符,

直到三月的某晚阴雨冰冷地飘洒

呼唤我重新穿过了追忆的门户

来到疯狂的钟摆敲响中的群塔。

它们敲响—但源头那无光的潮水漫溢

深海死亡岩床上凹陷的谷底。

夜魇

它们从哪座地穴爬出,我一无所知,

但每夜我都看到这些橡胶状的形体,

漆黑,长角,瘦削,生有膜质的飞翼

和如同地狱的双头叉一样的尾刺。

它们随着北风的涌动成群而至,

用可憎的爪子带给人瘙痒刺激,

劫持我踏上那骇人听闻的羁旅

前往噩梦的井下深藏的灰暗之世。

它们在索克崎岖不平的山峰上翻飞,

毫不在意我试图发出的声声尖叫,

并穿过下界的深渊来到恶臭的湖沼

肿胀的修格斯在可疑的休眠中入水。

但是啊!希望它们能够发出一些声响,

或在本该是面部的位置长有一张脸庞!

阿撒托斯

恶魔在蒙昧的虚空之中将我运载,

穿过标注的空间构成的璀璨星团,

直到时间和物质不复在前方展开,

只剩下混沌,没有形态或地点。

巨大的万物之主在这片黑暗中嘀咕

那些它所梦见却无法理解的事由,

一旁蝙蝠般的无形之物下落并飞舞

直入射线束所激发的痴愚的涡流。

使它们疯狂舞动的高亢尖锐的哀鸣

来自一只可怖的爪子中紧握的长笛,

由此发出的无绪波动间偶然的交融

赋予了每个脆弱的宇宙永恒的定律。

“我是它的信使,”恶魔如是说,

并轻蔑地敲打了自己主人的脑壳。

幻境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曾经存在—

失落的世界暗淡地漂过时间之河—

但我经常见到它,被紫雾所遮盖,

在某些模糊梦境的背面不断闪烁。

那里有陌生之塔和谜样拍动的河流,

奇妙的迷阵,和低矮的光明穹顶,

以及枝干交叉的火红天幕,如同颤抖

当中怀有留恋的冬夜前那片天空。

广袤的荒野通往无人的莎草河岸,

巨鸟们盘旋在此,而狂风吹过的山上

有一座村落,古老并有着白塔高悬,

我在此静静聆听夜晚钟声的鸣响。

我不知道这是哪片土地—也不敢于

询问何时何故我曾在,或将要去,那里。

圣蟾寺

当心圣蟾寺的疯狂钟声!”我听到他呼喊

同时走进那些狂乱的小巷,它们弯曲

而成的迷宫难以理解又无法定义

位于沉睡着古老纪元的河流南岸。

那是个鬼祟的人影,驼背又衣衫不整,

并在转眼间蹒跚到了我视线外侧,

于是我仍然在黑夜之中不断探索

前路成群升起的屋脊,邪恶又凹凸不平。

没有旅行指南说明此处潜藏着何物—

但此时我听到了另一位老人的惊叫:

“当心圣蟾寺的疯狂钟声!”逐渐缥缈,

我停下,当第三位老者恐惧地发出低呼:

“当心圣蟾寺的疯狂钟声!”我夺命狂奔—

直到黑色的尖塔忽而在面前赫然现身。

乡愁

每年一度,在秋日依依不舍的光热间,

鸟儿们展翅出发将荒芜的海洋越过,

嘤鸣着呼朋唤友,带着欢快的急迫

赶赴它们记忆的深处熟知的地面。

宏伟的阶梯花园有百花争奇斗艳,

和一排排尝起来甘美无比的芒果,

而神庙的树丛当中有着繁枝交错

在幽径之上—它们将一切模糊地梦见。

它们搜寻着当初海岸的标记找遍大海—

搜寻着纯白而布满塔楼的高耸城镇—

但面前只有空荡的海水一望无垠,

所以到最后它们再一次转身离开。

但在异形水螅群聚的沉没深渊之中,

古老的塔怀念着它们消逝的难忘歌声。

(刘华清 译)

|选自《诗集: 》,H.P.洛夫克拉夫特 著,刘华清 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22 洛夫克拉夫特: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往期回顾 爱伦·坡:黄金国 巴黎评论:斯蒂芬•金访谈 相关书籍

洛夫克拉夫特: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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